第626章 铺子开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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布庄后面失火了。
说是小厮梦行打翻油灯,好在向掌柜这几日都宿在铺子里,夜半起来发现,才没酿成大祸。
向掌柜不敢耽搁,哪怕三更半夜,还是寻到了帝宅。
大寒谷雨立秋寒露四人闻讯,都赶到布庄。
谷雨负责盘问小厮,剩下几个负责四下察看,看没有没有其他痕迹。
折腾一番,天泛出鱼肚白,几人才忙结束,聚在布庄里面。
“谷雨,人审的怎么样了?”寒露顾不得疲累,着急问道:“天亮就开业,哪来这么碰巧。”
“要是向掌柜没发现,爷和夫人这几日的心血可就白费了,我去查过,着火的地方紧挨着隔壁药铺的库房。”
“一把火,足以毁了两个铺子!”
谷雨摇头,道:“那小厮意识到闯祸,起初还能说几句,后来竟吓得神志不清,什么都问不出来。”
“房间内我也看过,摆烛台的位置,恰好在那小厮的枕头柜旁边,说起身打翻,勉强说得过去。”
“他肯定是装疯卖傻!”寒露立刻拍着桌子,道:“什么梦行,向掌柜说那小厮来了一个多月了。”
“平时都宿在后面看布庄库房,少言寡语,没听过有什么疾病,这么紧要关头犯病,我是不信。”
谷雨十分委屈,又不敢反驳寒露,小声道:“可那小厮,的确什么也审不出来,痴痴傻傻的。”
寒露蹙着眉,看向大寒:“你那边呢?”
大寒摇头:“一切正常,什么都没查出来。”
“我和立秋两人也是。”寒露抿着嘴,道:“可我总觉得没这么碰巧的事,夫人说过,过于巧合便不是巧合了。”
立秋觉得寒露说得没错,点头道:“我和你观点一样,肯定有人想干扰铺子开业。”
“可惜,咱们一点证据都没有,只能猜测。”
“从布庄下手,便是城内其他布庄的手笔了。”大寒接过话,猜测道:“便是那桑榆楼最大。”
“他们刚设计弄走了金蚕丝,肯定就是他们搞的鬼。”
现在除了那个吓傻了的小厮外,他们没有任何证据。
连对桑榆楼的指证,也仅仅是猜测。
几人都明白,现在做不了什么。
屋内,一下子陷入安静。
向掌柜紧张极了,小心翼翼道:“你们说的都有道理,可开业在即,耽搁不得……”
“今日开始,我们会轮番宿在铺子这边。”大寒当即拍板,道:“在夫人和爷下山之前,我们肯定不会让铺子出事。”
“向掌柜,你放心按照原先的计划开业,咱们越是不慌,对方越容易路出马脚!”
有他们几个在,向掌柜的确安心了很多:“那就麻烦你们了。”
“都是为了主子做事,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?”寒露笑了笑,道:“已经要天亮了。”
“向掌柜一宿没睡,还能稍微歇一会。”
向掌柜哪里睡得着。
去后院找了个地方稍微打了个盹儿。
天刚亮,隔壁何掌柜就过来了。
两家铺子,到底还是顺利开业。
药铺开业低调很多,相比之下,布庄吸引了不少人。
里面成衣的款式,都是按照锦绣阁里面的来,在白云镇可谓是很稀奇了。
一时间,布庄里面挤满了人不说,连铺子外边也排了一长队。
人群中,有几个人嫉恨的看着这一幕。
“真是命大,昨晚那场火,竟然没燃起来,还能开门!”为首那人一身青衫,面上是挂不住的阴鸷。
“二爷。”旁边的小厮谄媚劝道:“您别生气,花能几日红,他们今日刚开业,有些新花样。”
“咱们桑榆楼的客人多是达官贵人,初一十五来拜道观和寺庙的,多会去桑榆楼带几件衣裳。”
“瞧他们新鲜劲一过,不还是我们的天下吗?”
“哼,不懂事的东西,放话什么都要好的!”被叫做二爷的人,越想越生气,道:“上城来的商人,存了心要抢我们的生意。”
“如此,也就不怪我们狠心了,一朝不成,今晚继续!”
小厮一顿,旋即为难道:“听说帝宅那边连夜来人查了,那个小厮毒药发作,神志不清。”
“但他们未必没有防备,再放火有些不妥。”
二爷冷哼了一声,阴恻恻道:“难道就会放火这一招吗,他们不是喜欢卖衣裳?”
“那就多叫些人去买,布料差导致人皮肤溃烂这种事,又不是没发生过!”
小厮会意,连连点头:“是,小人知道了。”
“光知道没用。”二爷点了点那人的脑门,道:“做隐秘些,别叫人抓住把柄。”
“那日新县丞柏顺去帝宅送礼,谁都知道他们帝家后台是新来的县丞!”
“也把话早些放出去,若东窗事发,要叫人知晓县丞和他们的关系好。”
说完,他见不得新开业的布庄生意好,甩着衣袖离开。
小厮却不能走,叫来一人秘密吩咐了一番……
……
玉姮宗内,云晚意早间起来,简单的洗漱了一番。
昨儿两人走遍玉姮宗,总算发现一泓泉水,可惜没有地方烧水,只能先用冷水对付着。
常景棣将茶杯递给她,道:“先将就吧,找不到木柴,也找不到后厨,无法烧水。”
“我以前也经常用冷水。”云晚意倒是无所谓,而且她很奇怪:“不知道怎么滴,我总觉得身上燥热的很。”
“手心脚心发烫,周身也热……”
还没说完,常景棣的手已经放在她额头上:“怎么回事,难道生病了吗?”
常景棣的手也很热,放在云晚意额间,温度相差无几,倒也没感觉到不妥。
云晚意心细,意识到他似乎也很烫,抓住他的手道:“你难道没觉得不妥?”
“你这么一说,似乎是有些。”常景棣伸手探了探自己的额头,道:“我也有些热。”
玉姮宗内并无白天黑夜。
一直是雾蒙蒙的天气,依旧没有蓝天白云,没有日月,抬眼看去,头顶便是浓郁的雾气。
不存在是天气太热的原因。
常景棣疑惑道:“我们两人该不会都生病了吧?”
云晚意没答话,抓起常景棣的手开始把脉:“不像是生病,可这脉象,和正常情况又不同。”
说着,她放开常景棣的手,给自己号脉。
果然不出意外,她的脉象和常景棣一模一样!
常景棣陡然想到昨日不知名的果子:“会不会是因为那些果子?”
“还真有可能。”云晚意蹙着眉,道:“不过应该没毒,你我的脉象皆没有中毒的迹象。”
“嘶。”常景棣后知后觉,道:“玉姮宗乃是千年前的宗族,也就意味着里面的东西存在千年。”
“以前话本子里总说神仙都吃仙果儿,该不会咱们俩吃的果子,便是那活了千年的仙果子吧?”
云晚意无奈的看了眼他:“你什么时候喜欢看话本子了?”
“寒露说你喜欢听话本子。”常景棣凑上前,道:“所以闲来无事,我看了一些,准备等你无聊的时候说给你听。”
他这样一个人,还肯为她去看那些个无聊的话本子。
云晚意心头发暖,忍不住笑道:“话本子里的故事都是编造出来的,完全不可信!”
常景棣却不这么认为:“你瞧瞧,北山观下,竟然还藏着千年前的玉姮宗,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?”
“你我都见过姮之玉和重羽扇,虽不及神仙,可证明仙宗的存在,也就说明话本子里不全是天方夜谭。”
云晚意想了想,还真是这个道理。
但,她还是不觉得果子吃了能够成为神仙:“可能那些果子有什么药用价值。”
“玉姮宫内也没别的东西能吃,剩下两日还得继续用那些果子果腹,没毒就好。”
正因为玉姮宗内,不分白天黑夜,永远都是白色的雾气,所以也分不清晨昏。
他们二人只能每隔一段时间,做一个记号,来记录时间。
好在他们住的屋子里还有纸笔,云晚意写下一横后,感慨道:“现在应该是白天了。”
“你我的铺子正好开业,也不知道是否顺利。”
“肯定顺利。”常景棣拿下她的笔,道:“里面的样式都是锦绣阁流行的,在这白云镇肯定受欢迎。”
“而且我按照你的提议,把铺子的经营模式给改了,无论贫富贵贱,在咱们布庄都能买到合适的东西。”
“嗯。”云晚意自然是相信常景棣的本事:“你带兵打仗谋划布局无人能敌,做生意这点小事,肯定难不倒你。”
“那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?”常景棣在她唇上啄了啄,道:“咱们还是继续逛逛玉姮宫吧。”
“保不齐真能想起千年前的事,只有记起来,出去后才能应对魔物。”
“去你摘果子的地方吧。”云晚意勾着他的脖子,道:“我想看那些果子树。”
两人还是没想到什么,不过只剩下他们二人的单独相处,让本就情意绵绵的两人,更如胶似漆。
每次坐下休息,都忍不住要腻歪一番。
好在没别人。
云晚意看到果子树的时候,稍微愣了一下。
脑中忽然闪过一些画面,一闪而逝,还没抓到重点,画面已经消失。
常景棣见她停下脚步,不免疑惑:“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?”
“有很多人,围在树下。”云晚意按了按太阳穴,道:“里面有你有我,或者说,是姮晚和帝谌。”
“他们在摘果子,似乎还有人说,果子几百年才会结一次,其他的,没看清就没了。”
“能有丝丝片段也好,说明在恢复属于姮晚的记忆。”常景棣说话间,语气怅然。
可惜,这里是姮晚的玉姮宗,和帝谌的无量宗无关,他什么也想不起来。
云晚意看出他情绪低落,轻声道:“我们成婚了,不分你我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常景棣解释道:“我只是在自责,不能想起什么,为你分担。”
“你不是说过吗,若真记不起来,我们便是常景棣和云晚意。”云晚意依偎在他怀中,道。
“这么说来,更不用自责了。”
正当两人打算离开之际,果子树忽然开始剧烈颤动。
连带周围的宫殿摇晃,树上的果子一个个如同冰雹似的往下砸。
周遭更是平地起风,扑在脸上恍如刀割,大的叫人睁不开眼。
两人来不及离开,常景棣赶紧护着云晚意,将她搂进怀中。
“怎么回事?”云晚意埋在他心口,什么也看不到:“这玉姮宫存在千年,怎会有异动?”
常景棣照样被风吹的睁不开眼,眯着眼从风里看去,赫然发现他们对面的果子树,竟然不见了!
他狐疑的把眼睛睁大了些,还是没看到果子树:“果子树,好像没了!”
“怎么会呢?”云晚意顾不得狂风呼啸,从他怀中抬头,道:“无尘道长说过,玉姮宗宫殿里的东西,都存在千年。”
“它们都是死物,不可能挪动,更……”
话音没落,忽然响起一个小孩子的声音:“呀,你说谁是死物!”
伴随着那道突兀的声音,风逐渐小了。
云晚意和常景棣四下寻找声音来源时,一道身影从天而降,落在他们身边。
竟,是个半大的娃娃,粉雕玉琢,看上去三四岁的样子,扎着两个冲天揪。
圆润肉乎,看上去很可爱,若不是出现在这空无一人的玉姮宫内的话。
常景棣护着云晚意退后几步,警惕道:“你是谁,为何会在玉姮宫内!”
“哎呀呀,千年不见,帝谌,你的胆子怎么这么小了?”那小娃娃奶声奶气,说话却如小大人一样。
话里,还有对常景棣的鄙视。
常景棣没来得及搭话,小娃娃又转向云晚意:“小晚晚,你最终还是嫁给帝谌了,真没意思。”
语气熟捻,像和他们认识多年一样。
云晚意不知道为何,看到奶娃娃,觉得颇为亲切,就像是从小长大的玩伴。
她走进几步,蹲着身子和奶娃娃视线齐平:“你是谁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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